“难道你不想娶我吗？”
高薇的俏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，像一只乖巧的猫咪。
“我只是讨厌别人骗我。”
我点燃一根香烟，终究是耐不住性子，想了解个究竟。
“啊？”
我打破气氛的严肃，让高薇愣住了。
她明亮的眼睛眨了眨，摆出一副委屈的作态。
“谈过男朋友也可以实话实说，我不在乎从前，只想谈以后。”
吸了一口烟，我感觉刚要了她的身子，又说她的问题很不合时宜，所以我把话圆了回来。
只图一个真相。
高薇没有回答，那双大眼睛中浮现出一层水雾。
水雾化作泪珠，顺着她的脸颊滑落，打湿了我的肩膀。
“对不起...我..我是因为爱你，所以才...”
高薇声音略显哽咽，道出了实情。
“没关系。”我伸手揉了揉的头发，以表安慰：“坦诚相待的聊一聊，否则迟早会成为我们的矛盾。”
“嗯。”
高薇轻点下颚，说出了她的故事。
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，在情窦初开时爱上了一个男人，却被哄骗，抛弃的故事。
她说得很可怜，是那个男人辜负了她，成为了负心汉，让人心生怜悯。
可惜，我并非一个共情能力强的人。
“陈冰我爱你，真的好爱你，你能接受我吗...”高薇不敢直视我的眼睛。
她将头埋在我的肩膀，紧紧地抱住我，好像生怕我因为这件事而嫌弃地离开她一样。
“我说了，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。”
在这个保守的年代，这种芥蒂怎么会轻易过去呢？
除非，我从来没想过与她有未来，可我真的没想过吗？
想到这里，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，掐灭了手中的烟蒂。
......
周六周天学校放假，我的盒饭生意也跟着休假两天。
跟莽子一起吃完午饭，我俩来到洗浴的三楼，做了个足疗按摩。
“莽子，你知道哪吒吗？”
躺在床上，享受着足疗小妹的揉捏，我突然想起昨晚偷听到小飞的谈话。
我是农村出来的，在江湖混的时间又不长，除了知道些关于张野以及他大哥洪斌的势力消息外，对县城其他江湖大哥的名声和来历都不熟悉。
但莽子不同，他混江湖的时间长，还是土生土长的桦原县人，江湖上的大事小情他都知道。
“知道啊，他都出去好多年了，你还知道他？”莽子偏头看向我，好奇的问。
“昨天吃饭听隔壁桌说的，听说很牛逼，是个什么角色？”
能让洪斌都严阵以待的人物，可想而知，曾经他在江湖上的影响力。
“何止是牛逼，这么说吧，要不是当初老蒯捅了篓子，在大街上闹出人命，官方的人介入了。
不然哪吒就是整个桦原县的一把大哥，洪老大都要靠边站。”
谈及哪吒时，莽子兴致勃勃，我能在他的眼中感受到出崇拜之色。
“看你那样，好像挺崇拜他呀？”我笑着打趣道。
“你不在县城长大，对县城这些江湖了解的少，这些江湖大哥中，包括洪老大在内，我最佩服的就是哪吒。”
莽子性子大咧咧，完全不拿那两个按脚小妹当外人，也忽视了这里是张野的洗浴，就这么毫不忌讳的说了起来。
“县里江湖大哥有很多吗？野哥，龅牙，洪老大，哪吒，少爷....”
我开始细细数起我知道的几位江湖大哥的名字。
但没等我数完，莽子大手一摆打断了我：“野哥跟龅牙跟他们不是一个辈分的。
哪吒他们混的年代，野哥跟现在的你我一样，属于是小卡拉米，提不上名号。”
提到江湖往事，莽子打起精神，从床上坐了起来，兴致勃勃。
我也非常愿意听他讲这些桦原江湖的真人真事，即便很多人已经成为了过去式，如今的江湖格局也不再是曾经。
但无论是从兴趣，还是打流（混江湖）的角度，多了解总是有好处的。
“冰哥，你来桦原县这些天，有没有听说一首江湖打油诗？”莽子点燃一根香烟，问我。
“没。”我摇了摇头。
“没听过也正常，毕竟那首诗中的很多人都不在了，也没人再传，但倒退五年，这首诗几乎是每个流子都要知道的。”
莽子吸了一口烟，摆出一副老资历的模样：“诗是这么讲的。
砍爷沾先光，洪虎腾空闯。少爷恨癫狂，哪吒废龙王。”
接下来，莽子又跟我讲述起诗中几位大哥，和他们的下场。
这首诗中，一共讲述了九位江湖大哥。
而这九位江湖大哥，不仅曾经笼罩着整个曾经的桦原江湖，在之后我混的江湖里，也有其中几位的身影。
四句打油诗，每一句，每个人，单拎出来，都能撰写半部江湖史。
砍爷沾先光，这句很好理解，也只讲述了一个人，砍爷。
他是桦原第一个冒头的流子，率先崭露头角，成为了桦原江湖的第一位大哥。
但因为能力不如其他几位，没两年就被新起之秀取代，他也很自觉地选择了金盆洗手，得到了不错的结果。
莽子对这个人的评价平平无奇，只说他是沾了先机。
我却跟莽子有不同的意见，砍爷做了第一个‘吃螃蟹’的人，这份勇气是别人没有的。
他又能看清自己能力，在群雄争霸的年代明哲保身，退隐江湖，这份断舍离也是值得被敬佩的。
单凭这两点，砍爷称得上大哥的名号。
洪虎腾空闯，这句词中讲述了两位大哥，洪斌与老虎。
洪斌与老虎是一起出来混的兄弟，但是老虎死了，杀他的人正是哪吒的小弟，老蒯。
少爷恨癫狂，这句话中讲述了四位大哥。
孙家三位少爷以及癫子。
癫子死在了孙家二少爷，孙少林的枪口下。
癫子死了，孙少林逃亡在外多年未归，但孙少林的这一枪，也奠定了孙家另外两兄弟在桦原县的根基。
最后一句诗，哪吒废龙王。
谈及此句时，莽子长篇大论起来，因为这件事他亲眼所见。
